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影片收益权“一物二卖”，效力应如何认定？（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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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11-05 11:4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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汐溟话娱-第226期 影片收益权“一物二卖”，效力应如何认定？（一）
【原创】文/汐溟
影片收益权二重让与在实务中较为常见，其处理起来也较为困难。我国《合同法》未对此类问题予以直接规定，因此无法律规范作为直接的裁判依据；该问题涉及到债权人的处分权、受让人的主观善恶性及对债务人的通知等多种因素，又要兼具保护债务人利益及促进债权商业性、流通性的价值追求，属于复杂性较高的理论问题。
影片收益权的二重让与是指债权人甲对影片享有收益权A，甲先与乙签订影片收益权让与合同，将收益权A让与给乙；后又与丙签订影片收益权让与合同，将收益权A让与给丙。先后成立的两份让与合同有怎样的效力？另外，丁为债务人，负有向收益权A的债权人分配影片收益的义务，在存在两份让与合同的情形下，丁应向乙或丙中的哪位履行清偿义务？
影片收益权在性质上属于债权。影片收益权二重让与问题本质上可归类为债权二重让与问题。针对债权二重让与问题，各国有不同的处理方式，如英美法系的纽约规则、英国规则、马萨诸塞规则及签署文件优先规则等，大陆法系如法国的通知在先、权利在先规则，德国的成立在先、权利在先规则等。我国较被接受的即是成立在先、权利在先，第一受让人取得债权且其权利不受通知影响的规则。这是我国处理该类问题的基本理念。“成立在先、权利在先”的含义是：债权人甲就债权A与乙和丙先后分别签订两份债权让与合同B和C，因为甲与乙的让与合同B成立在先，基于该让与合同的生效效力，乙取得了债权A的债权；因为此时甲已经丧失了债权A的债权，其与丙签订让与合同C的行为构成无权处分，让与合同C之效力为无权处分型效力待定合同，未经乙追认或甲重新获得A债权，丙不能取得A的债权。“第一受让人权利不受通知影响”是指：在债权A已经确认归属于乙的前提下，如果原债权人甲向债务人丁通知债权已经让与乙的事实，则丁当然应该向乙清偿，这符合乙的利益也符合《合同法》的规定；如果基于对让与合同C的信赖，甲或者丙向丁通知，要求丁向丙清偿，则丁的清偿行为也为有效，只是丙因为不享有债权A，其受领丁清偿的利益欠缺法律上的原因，构成不当得利，对其真实权利人乙负有返还的义务。
“成立在先、权利在先”的立法例由《德国民法典》创设。该规则以让与时间的先后顺序为准，赋予在先者债权归属的优先权，并未弱化债务人的地位，无损债务人利益，保障债权的流通性，对开发债权的商业价值大有裨益，值得肯定。
我国实务中，最高人民法院（2015）民申字第2360号民事判决，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（2015）苏商再提字第00091号民事判决采用了“成立在先、权利在先”规则。
理论界中，支持成立在先、权利在先规则者居多。王利明教授即认为：“在我国《合同法》中，对债权二重让与中，各受让人利益的优先保护未作规定，这就对实践中解决此类纠纷造成了困难。由于我国不承认物权行为理论，对债权不必以准物权契约对待。笔者认为，与物权转让不同，债权让与并不需要现实交付，只要当事人的债权让与合同生效，债权让与效力即可发生。因此，在债权多重让与的情形下，原则上应当按照债权让与的先后顺序确定优先顺序。也就是说，仅第一受让人可以取得债权，让与人在转让债权后再次订立债权让与合同的，不能产生债权让与的效果。因此，仅第一受让人有权取得债权，第二受让人即使出于善意也不能取得债权，后来的债权属于无权处分，受让人不能取得债权（王利明：《合同法研究》第二卷第三版，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，214页）。”
诚如王教授所言，“成立在先、权利在先”仅仅是处理债权二重让与问题的基本原则，实务中面对复杂案情时，对该规则会有变通适用，甚至会有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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